【企鹅人乙女】俯仰（十）
十「沉沦」
奥兹的房间不大，但收拾的很整洁，看起来挺宽敞。你坐在他柔软的床铺上等待他洗漱完毕，拿起床头柜的雪景水晶球端详着，发现那里面有一只探头探脑的小企鹅，似乎是在风暴中迷了路。
你把那水晶球托在手里把玩了一会，听见一轻一重的脚步声从浴室里传来。他推门进入卧室，头发上沾着未干的水珠软软地搭在额前和后脑，就像只被水淋湿的大猫。那身庄严肃穆的正装也被换掉，取而代之的是印着小鸟图案的的睡衣，看起来又嫩又娇，甚至显得有些幼稚了。带着沐浴露香味的雾气氤氲着他的全身，使他整个人都变得温和又柔软。
你直接自信：“嗨，老婆。”
“？”奥兹停下了擦拭刘海的动作，蹙起眉头一脸狐疑地看着你。
“咳咳，我的意思是你太可爱了宝贝！快来给我贴贴！”你张牙舞爪地扑倒他怀里，心满意足地将他的气息吸入肺腑，感到十分安心。
“小心摔跤。”他踉跄了一下随即抱住了你，把手放在你头上像撸猫那样顺毛抚摸。
“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鸟宝宝呢……没有人能拒绝奥兹瓦尔德……”你把脸埋上他的胸廓嘟嘟囔囔地说着，“可恶的小鸟让我等了这么久才让抱，真是罪大恶极。上次离你那么近你为什么要躲啊，要不是你往后撤那一步，现在咱俩都能抱俩娃了我跟你说……”
你的小嘴像连珠炮似的数落着他的种种罪行，全然没注意到他缓缓黯淡的眸光。
“实际上，小姐。”奥兹松开了搂你的胳膊，双眼直直地望向你。“我以前……从来没有过和女孩相处的经验，如果我做了什么事让你觉得冒犯了，请务必告诉我。”
哦豁，你的小白鹅居然是一朵漂亮的牡丹花，你感觉有些不可思议。
“你以前都没谈过女朋友的吗？总觉得不太可信呢，光是你那张脸就足够招蜂引蝶的了吧。”你调笑着打趣着奥兹，却发现他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，说不上来是难过也说不上来是开心。你心里一阵忐忑，乖乖闭上了嘴。
“以前……我也尝试过向我喜欢的女孩表达好感，但……”
说到这里他像是受惊一般缩了缩身子，似乎很不愿意回想那段令人心碎的遭遇。
“但她们无一例外地拒绝了我。有的人还会在扇完我巴掌之后咒骂几句，再向她们的朋友诉说我的行为是有多么让人反胃。”奥兹自嘲般的笑了一声又接着说：“很快我的糗事就会传遍整个校区，成为人们争相讥讽的笑料。而那些血气方刚的男孩们，也会因为我对他们的猎物有想法而对我拳打脚踢。”
“……这真的很过分。”你捏紧了拳头，难以想象没有朋友还饱受欺凌的童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。
“没关系，我都习惯了，站在女孩子们的角度想想，直截了当地赶我走我这个孤僻的怪人也挺好的。”他拿手托着腮，眼睛望向别处，嘴角抽动了两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伤心的回忆：“……曾经有一个受欢迎的漂亮女孩邀请我去参加她的生日派对，亲手把邀请函递到我手里，叮嘱我一定不要缺席。可最后当我带着精心准备的礼物欣喜若狂地敲响她家的门，只等待我的不是什么气球彩带也不是什么蛋糕甜点，而是一众浓妆艳抹的婊子们，指着我滑稽的正装哈哈大笑——原来他们只是拿我打赌，看看这个为爱所困的小胖子会不会准时赴约。她们拿我的西装擦手灭烟头，踩烂那可怜的礼物盒，顺便合力把我推倒在地上掰开我的嘴，把一桶凉水都灌了进去，说是要帮我清洗一下鱼腥味。”
“TMD……”你忍不住爆了句粗口。
“所以……在你第一次靠近我的时候，我退缩了，我害怕这又是一场过分的骗局。抱歉，是我恶意揣度小姐的心思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真的很抱歉，让你难过了。”他惭愧地低下了头，眼里涌动的尽是迟疑与歉意。
“你完全没有让我难过。”你捧过他的脸，郑重其事地看向那迷蒙闪动的瞳眸，“没有你的话，或许我就会孤独寂寞一辈子最后郁郁而终了。是你点亮了我的生活呀，小笨鸟。”
“小姐……”
“好啦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了！睡觉时间到！”你轻拍了拍他红红的脸颊，又环视了一圈周围，发现除了那坠着紫色流苏的丝绒被以外，房间里也没有其他可以给你躺着的地方了。
虽然你也挺想和他一起睡的……但刚来男友家就同床共枕是不是不太好……？
“奥兹，那个，我、我打地铺就好了……”
“我可不希望你睡在冰凉的地板上，小姐。”他似乎早猜到了你会那么说，踱步打开衣柜从中抱出一团摇摇欲坠的被褥，“会感冒的。你去床上吧。”
“我又怎么可能让你睡地上。”你一把夺过他手中的被褥丢落在地迅速地俯身一趴，像座小
山一样坚定地窝在上面，不肯挪动分毫。
他无奈地蹲下来，看着在地上抱着枕头缩成一团的你，像哄小孩一样柔声细语地对你说:“那要不然……一起睡？”
“也……不是不行。”你故作矜持地忸怩着，摆出一副很是娇羞的样子，但实际上你早就想飞到床上去和他来个爱的贴贴了。拜托，那可是奥兹瓦尔德科波特哎，谁不想和毛茸茸热乎乎的小鸟贴贴呢。
他摆动着柔软的腰肢爬上床铺，利落地掀开被褥钻了进去，把头靠在床垫上并拍了拍身旁的空位，示意你快点去他身边躺好。
这谁顶得住啊。
你一个滑铲冲进小企鹅香香软软的被窝，瞬间被一阵清新的花果香气所包围。你刚想在这king size的大床上撒几个欢打几个滚，他就摸了摸你凌乱的发顶，抬手关掉了床头柜的小夜灯。
“该熄灯了。乖孩子要早早睡觉。”
你也不想的，可是他叫你乖孩子哎。
暖色的灯光一灭，屋内的氛围瞬间变得暧昧又静谧。窗外除了蝉鸣以外再无任何声响，安静得你们都能听见彼此的呼吸频率。在如此沉寂的环境里你后知后觉地羞怯了起来，像条死尸一样平躺在他的床上，但躁动的心脏却七上八下地跳跃着。他侧卧在旁边，面朝着你木头般紧绷僵硬的躯体，像只小猫一样安静温顺地蜷缩在你的身侧。你的脑中如走马灯一般闪过了往日相处的种种温馨时刻，你们从未离得像现在这样近，甚至能感觉到熟悉的百合花香连同他灼热凌乱的呼吸混杂在一起，像海底的暖流一般流淌环绕在你裸露的肩膀处，顺着脖颈往脸上窜，让你的大脑都快要因过高的温度而短路。
我是谁，我在哪，我在干什么，我是奥兹的女朋友，我现在躺在他家，我在和他同床共枕一起睡觉。卧槽。
你的脑子像浆糊一样混乱不堪，不由自主地悄咪咪转头去看他，发现他也全然没有休息的欲望，正睁着一双大眼睛聚精会神地盯着你看呢。
“……你大半夜不睡觉看我干什么。”你用食指轻点了一下他挺翘的鼻尖，那上面的小雀斑肉眼可见地变红了。
“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。”他把下半张脸埋进被子里，声音闷闷的，听起来更加惹人怜爱了。
“……”
有道理哎。
你索性翻了个身把姿势改为侧躺，这样就可以在不回头的情况下看见你的顺毛小鸟了，能把他迷迷糊糊的可爱模样尽收眼底，还没有落枕的风险。
“奥兹，那个，我有个事不知当讲不当讲……”
“什么事？”他把闷得发红的脸从被窝里露出来，“只要是小姐的要求，我都会尽力去满足。”
“我有睡觉时搂东西的习惯，不然睡不着……”你找了个蹩脚的借口，其实就是想抱着他睡觉。
果不其然他的鼻腔泄出一声轻笑，朝着你的方向靠了靠，然后把手穿过你的腋下覆上了后背，一下一下地拍着，像是在哄什么不愿入睡的幼儿园小孩。
“乖。”
你感觉自己的心脏隔着胸腔和血肉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有力地跃动，与他的心跳形成了一种和谐的共振。你用手臂揽紧了他圆润的肩头，并攀上他的后颈揉乱脑后的碎发。不安分的小脚丫也探进了他双腿间的缝隙，使彼此的小腿宛若藤蔓般相互交缠。现在的你们可以说是像匕首与刀鞘一样严丝合缝地镶嵌在一起，但你仍觉得不够。你想离他更近，你想与他合为一体，你想与他水乳交融。
你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蹭了蹭，柔软蓬松的发丝铺散在他的下颚处，磨蹭着他敏感的肌肤，弄得他痒痒的，佯装要推开你。你变本加厉的在他身上拱来拱去，还张开嘴往他脖子上啃了一口，引来他一声痛呼。
“小姐，疼……”
————（此处车车请私信我领取）————
“呼……”他得偿所愿地释放了自己，轻抚着你的后脑与背部，抱着浑身震颤的你双双躺回了床上。
你筋疲力尽地把头靠在他胸口大口喘息着，好半天才缓过劲，忍不住轻声啜泣起来。
他着急地捧住你的脸，揩去你的泪滴：“怎么又哭了，弄疼了吗？”
“没有……”你吸了吸红彤彤的鼻子，又把整张脸都埋进他怀里：“太丢人了……”
他哑然失笑。
“不丢人。刚才的小姐很可爱。”他像哄小孩一样轻拍着你的背部，从怀里捞出你红扑扑的脸蛋，怜爱地对着上面亲了又亲。“请允许我帮你清理一下好吗？然后我们就睡觉。”
“好……”
等你们从浴室里出来天已经蒙蒙亮了，你直接倒在了替换干净的床铺上恨不得直接睡死过去。他贴心地帮你盖好被子掖好被角，在你额头上落下一吻，轻声对你道晚安。你嘟嘟囔囔地回应着他，钻进他怀里迷迷糊糊地睡着了。
你听见他鼓动的心跳，也听见了他在你坠入梦乡前对你说的最后一句话：
“我是你的了。”
他是你的了。
你开始与他共沉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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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TBC—
（有人想看后续的话就接着写！没人想看的话我就浅浅摆了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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